第三章 薰香草及玳葉筆
"從此刻起直至妳榮獲戰士之名為止,妳將被命名為鶇掌,燈芯夜將成為妳的導師,我希望她能把她的智慧及敏捷傳授於妳。"藤星在漁獵岩上宣布,燈芯夜用鼻子輕觸小鶇的額前。
"放心吧!包在我身上!"灰白色母貓眼中閃著驕傲的光,因為鶇掌是她的第一個見習生呢!
"漃掌!夜掌!鶇掌!"貓群同聲歡呼,聲音響亮到蘆葦叢中的水鳥嚇的振翅高飛。
"恭喜!"晨掌穿過前來道賀的貓群,給了鶇掌一個溫暖的笑,而鶇掌立刻覺得雙耳發燙。她避開晨掌的視線,然而仍忍不住露出開心的微笑。
"我們又是室友了!"蕨掌發出呼嚕喵鳴,然而下一秒就被赤狐掌擠到一邊。
"歡迎妳們睡在我的臥鋪!"說完他愣了一下,趕緊改正:"我是說...我的臥鋪...的旁邊!"
"哇~看來有人等不及囉!"漃掌頂了妹妹一下,偷偷在她耳邊說道。
"別鬧了!"鶇掌回敬她一個白眼。她走出貓群,走向站在一旁的父母。
薇翅愛憐地伸舌舔舔她的頭,"我的小寶貝升上見習生了!"她一把攬過鶇掌,開始用力為她梳洗,"第一天上課一定要光鮮亮麗、我要讓大家都看見我的小寶貝。"
鶇掌努力想躲掉母親的舔功:"別弄了啦薇翅,我已經不是小貓咪了。"
"在我們心目中,妳永遠都是我們的寶貝小貓。"白色戰士松雪,也就是鶇掌和漃掌的父親,如此說道:"況且妳母親可是以她的"不清乾淨絕不罷休舔功"聞名辰族的,我看妳還是乖乖讓她舔吧!"他發出低沉的喵嗚笑聲。
貓群另一邊,夜掌正努力應付比她們小兩個月的公貓小岩。
"不公平!"這隻有白點的深灰色小貓哭訴道:"我個子明明和妳們差不多大!"
"但你還要等兩次月圓啊!"夜掌向他解釋,"要滿六個月才能當見習生。"
"可是這樣育兒室就只剩下我一隻小貓了。"
"別難過啦小岩。"夜掌用尾巴搓搓小貓的背,安慰他:"我們會把學會的戰技通通教給你!"
"不行!"小岩的母親幽池驚恐的衝過來,將小貓拖走,"他還太小了!"
看著小岩一路掙扎地被母親拖回育兒室,夜掌只能深表同情的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。
"走吧,見習生們!"漃掌的導師蛙跳對一群年輕貓兒說,"我們今天要帶妳們去視察領土。"他對漃掌等貓說,又轉頭看向晨掌他們:"至於你們,蠑螈毛他們被分派到巡邏任務,所以你們也一起來吧!"
一群見習生們跟在導師們身後浩浩蕩蕩出營。
"我先帶你們去蓊鬱綠林吧!那裡是我們和羽族的邊界。"夜掌的導師錦葵羽高聲說著,"這樣以後你們抓松鼠時才不會不小心追過邊界。"
"為什麼我們要抓松鼠、鳥和老鼠這些陸上獵物?"漃掌出聲問道:"我們不是只吃魚嗎?我聽薇翅說辰族是唯一住在河邊、會游泳、會抓魚的部族。"
"那是因為現在是新葉季,我們必須給魚兒一點時間繁殖後代。"燈芯夜代為解釋:"我們主要是在綠葉、落葉兩季抓魚,至於禿葉季因為河流結冰,所以我們不得已必須補食陸上獵物。"她彈彈尾巴又說,"至於其他部族,風族居住在森林裡,主食是松鼠、老鼠等鼠類;玳族居住在草原上,主食是兔子、田鼠等較大型的獵物;至於羽族則居住在多岩的懸崖間,主食是鴿子、斑鳩等鳥類。"
"還有要小心注意別越界,"赤狐掌告誡著:"不然其他部族的貓可是會把妳的毛扒光!"他嚇唬新進見習生們。
"妳們別聽赤狐掌亂說。"蕨掌搖搖頭,安慰她們:"其實其他部族有些貓也不錯,等大集會時妳們就知道了。"
"其他部族?大集會?"鶇掌起勁的說,"再多告訴我一些他們的事嘛!"她懇求。
蕨掌微微一笑,走到她身邊開始說:"風族貓的身形較精壯,他們肌肉結實、很會爬樹;玳族貓的身形比較嬌小,而且四腿修長、擅長奔跑;羽族貓的身形則是中等,他們的腳掌很厚、擅於攀岩及跳躍。"他一口氣說完。
"說的好,蕨掌!條理很清楚。"蛙跳稱讚他。
"反正妳們很快就可以見到他們,明天晚上就是月圓日了。"燈芯夜彎身舔舔腹毛:"到時一定要記住,大集會是和平時刻,切記不可與他族起衝突。"
一行貓又陷入沉默,在導師們的帶領下巡視領土。半路上,晨掌走到鶇掌左邊的位置。
"我希望明晚能跟妳一起去參加集會。"他小聲在鶇掌耳畔說著:"跟妳去一定很好玩。"他的聲音好輕柔、好順耳,呼出的鼻息徐徐拂過鶇掌的面頰。
"我...我也希望能跟你一起去呀!"鶇掌鼓起勇氣,最後害羞地小聲說。她抬起頭想看看晨掌的反應,結果剛好跟他的眼睛四目相望。
兩隻貓凝視對方好幾秒,天藍色眼珠深深望進翠綠色眼眸內。鶇掌不禁迷失在對方眼神透出的千言萬語內,直到下一秒忽然回神,害羞撇頭。
但也正因為她撇頭,所以沒看見金紅色見習生眼中閃現出的奇異的光采。
鶇掌,其實我喜歡妳很久了,妳發現我的心意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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